2022/03/05
記者

有土斯有財 芭翁.都宓成立合作社復育小米

izuaanga nia puvaquan aya ti 芭翁.都宓 i sinzuku

近年來原住民的土地屢屢傳出透過假借人頭的名義出售給外地人士,導致原住民的生活型態轉變,紛紛離開家鄉到外地討生活,間接導致想要回部落生活的族人的困難,畢竟沒有了土地就像失去了根基一樣,同時也失去了文化跟語言。
然而位在新竹縣尖石鄉的後山的田埔部落,就有這樣一群人透過成立農產合作社,農作物品質有保證,市場價格也可以透過果菜市場的系統一清二楚,而其中的領導人物就是大家都叫她「小米媽媽」的芭翁.都宓。芭翁10多年前回到部落後,開始去思考自己以後到底要做什麼?
她發現部落的農產品價格不一,族人辛苦工作卻得不到相同回報,於是她串連部落的農夫一起來成立合作社,終於有了好的成績,有一天她想到部落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種植小米,於是她從家裡的長輩開始詢問,再去找學者專家幫忙,現在已經成功復育出超過40種的小米,並且未來希望可以成立小米博物館,讓小米散播整個部落。種植小米對她來說就是「小米回來了」,泰雅族的語言跟文化也都回來了。

近年來原住民的土地,屢屢傳出,透過假借人頭的名義,出售給外地人士,導致原住民的生活型態轉變,紛紛離開家鄉到外地討生活,同時間提高了,族人想要回部落生活的困難,畢竟沒有了土地,就像失去了根基,同時也失去了文化跟語言  。

位在新竹縣尖石鄉後山的,田埔部落,就有這樣一群人,透過成立農產合作社,農作物的品質有保證,市場價格也可以透過,果菜市場的系統,一清二楚,而其中的領導人物,就是大家都叫她,「小米媽媽」的芭翁.都宓,她10多年前回到部落後,重新思考,自己以後到底要做什麼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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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成立合作社要有股金,它有一個門檻就是30萬 50萬,那這個一定集資,如果說是在部落裡面,一個人的力量是可能沒有辦法,所以我們就號召了所有部落的人,就是有志同道合的)


解決了設立合作社的資金問題,接下來還需要取得大家的共識,協調的過程中,教會系統起了關鍵的作用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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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成立這個合作社的,這個過程裡面就是,難度最大的就是,人跟人彼此間的互信,我們大家都是同屬一個教會,然後我們用,泰雅的組織規範凝聚在一起,所以這個合作社走,就走了十年下來)

提到了世代的交替的問題,芭翁也說出了部落的現況,很多年輕人下山以後,就很少回來,做為長輩的總是會擔心,小孩子在外地打拚很辛苦,相對於留在部落的青年,芭翁也希望,可以將合作社的行政工作,交接出去,畢竟她一個人沒有辦法,處理這麼多業務,目前還好有部落婦女,可以分擔一些庶務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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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最大的一個困難度,就是新生代沒有辦法直接參與,然後參與在這個合作社的運轉,我們有年輕人回鄉這件事情,但是他們都是在生產線上,在第一線上,因為他們覺得,好像跟著爸爸媽媽,一來技術性的傳承,那二來就是土地可以,跟他有直接連結的)

當初成立合作社的目的,是因為她發現,部落的農產品,出售的價格有好有壞,族人辛苦工作,卻得不到相同的回報,於是她串連部落的族人,一起來成立合作社,終於有了好的成績,芭翁接著開始了,自己的進修計畫,受到了工作夥伴的啟發。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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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出國我也去看了,人家為了要因應這個氣候變遷,也已經有了作為,那我們到底要做什麼,後來工作夥伴就說,我們有小米啊,妳可以種)

芭翁想到自己的部落,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種植小米,導致很多關於小米的知識,都不見了,於是她從家裡的長輩開始詢問,一開始還常常被嘲笑。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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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我跟我爸爸講說我要種小米,我爸爸笑我,他說妳會種嗎,妳不要種了,妳不要鬧了,他說妳不是種小米的料啊)

即使一開始就不被看好,還是沒有阻擋芭翁的決心,她四處問長輩小米的種植技巧,並且拜訪附近部落的族人,請教專家學者,事情終於有了進展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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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然後第二年,我爸爸就很開心收了小米,他說 哎 妳已經有種子了,他看到農試所的種子的時候,說這個冰起來的種子會好嗎,這樣子跟我講,所以我們第一年種出來,最起碼有了一些可以當種子,我第二年又種,我第二年種的時候,阿嬤就進來了,我種這麼多小米,幾乎種出來的小米的名稱,這個已經有名稱了,泰雅族的小米,我現找出來十幾種,不過十幾種是有南澳的稱呼,跟我們這邊的稱呼是不同,但是它好像是相似的,可是我這裡面,40個品系裡面,還有一些是沒有找到的名字)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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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我們在做的是,泰雅族的小米的保種,所以在這個裡面,我們就沿用了,就是從農試所那邊的小米,然後將上我們部落,這個附近鄰近部落的小米,然後我就一直沿用,那個40種的小米,就保持40種)

(田埔部落耆老 Kumi Tal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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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mi Tali  Atayal
我現在已經84歲了,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種小米,又繼續種小米讓我覺得很欣慰,因為我可以教導後代的孩子,可以來接續種植小米這件事情)

經過了幾年的努力,大家都稱呼芭翁,是「小米媽媽」的名聲,也傳了出去,愈來愈多的工作邀約,跟發展計畫,加上她還在學校進修,有時候確實忙不過來,自己也到了將近退休的年紀,希望可以把一些業務,交代給自己的兒子來幫忙。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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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其實兒子在身邊,真的是我的左右手,那因為有很多事情,是我自己本身解決不了的,比如說,我們要趕小鳥,我們要砍草,那這些事情,對我來講是一個粗重的事情,那特別是這一段時間,我又是學生的身分,所以就是今年他回來,剛好就是可以來做一些,補足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田埔部落青年  Yuhaw Pagung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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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aw Pagung  Atayal
在外面找工作就是,做的有點不太順利,然後我媽一直跟我講說,回山上 回山上 回山上,然後可是,然後就想說,山上可能沒有比外面自由啦)

對於Yuhaw來說,雖然山上少了些便利,但是可以跟家人住在一起,有什麼困難也可以互相幫忙。  

(田埔部落青年  Yuhaw Pagung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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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aw Pagung  Atayal
一開始回來是真的覺得,會比較好啦,因為第一畢竟工作,都是自己家裡的人,因為那些所有的地啊,所有的菜啊,全部都是叔叔,舅舅他們的,就是去幫忙,而且他也會,就是 怎麼講,家裏會給一點錢啦,就是工錢這樣子)

能夠在故鄉生活,確實比較舒適,不過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心中總是有一個追求夢想的渴望,既然現在已經回到部落,不妨當作是一個休息充電的機會,等待下次機會的來臨  。

(田埔部落青年  Yuhaw Pagung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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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aw Pagung  Atayal
可是,這樣子一天一天過,好像也不是辦法,然後就,看啦 我是 還沒有,還沒有找到一個就是,一個完美解答,就是現在應該做什麼事情)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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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應該是說在文化內涵裡面,他有很多需要,還要再練習這個部分,因為,工作上,或是文書上他可以協助,他可以在這一方來協助我,只是說是在文化面向,這一塊的一些實際面,他可能還要用一些時間,來體會來執行,這個是小孫子,我在講什麼,他們就依照它說的方式,那這個是什麼數字,這個是植株,小米的植株的高度   ,從它的根部,一直到它的末梢)

透過小米的培育計畫,小米再次出現在自己的土地上,同時也找回自己的泰雅文化,這是一開始,芭翁沒有意料到的事情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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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它冒芽上來,就有一個單字,芽下去就有一個單字,然後一直到它生長的過程裡面,都有一個單字,所以種小米,我們的語言回來了,然後種小米,我們的昆蟲也回來了)

相對比新竹尖石前山,土地大範圍流失的狀況,在田埔部落,大部分的族人都有一個共識,祖先從以前就一直告誡,不要賣土地,土地對於泰雅族很重要,如果失去了土地,泰雅族就會漸漸消失。

(田埔生產合作社幹部   Bonay Lesa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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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ay Lesa  Atayal
就是還好有牧師提醒我們啦,我們這個部落有心人士很多啦 ,他鼓勵我們說,土地千萬不能賣,因為前山都很多賣了嘛,很多賣了會變成,原住民在當工人了錢拿來了,錢是馬上會用掉,土地是可以種東西,可以生長可以吃的,就是有人這樣常常提醒我們)

即使面對外來的誘惑,他們還是努力守護土地,最好的方法,就是透過在土地上耕種,來餵養自己的家人,只要還繼續使用這片土地,那麼就不需要販賣土地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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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ung Tomi  Atayal
在山上的土地價值,我們這邊大概20幾塊吧,好像是28塊吧,好像是28塊,了不起32塊,可是這邊的農民,他們不要一坪賣了32塊,他們要的是每一年,每一坪產出的作物,比這個32塊還要有價值)

對於小米未來的想像,芭翁心中,還有很多計畫想要進行,她也希望加入的人,可以愈來愈多,大家一起努力,為守護土地盡一份力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naputagilj tua sengesengan
Pagung Tomi  Atayal
保種,泰雅族的小米保種,其實另外就是,我們的想像就是,整個部落就是我們,博物館的一個概念)
  
(田埔部落青年  Yuhaw Pagung   泰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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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haw Pagung  Atayal
她做這種還滿有意義的事情,那我想說那就是先跟著她,先把她,就是她所做的工作先接下來,然後跟著她的屁股,這樣慢慢走啊 )

芭翁曾經到外地打拚,回來部落以後,重新認識部落跟泰雅族文化,現在她的孩子,也走在同一條路上,她們一起走在,傳承著泰雅族的文化道路上  。

(田埔生產合作社創辦人  Pagung Tomi  泰雅族 
naputagilj tua sengesengan
Pagung Tomi  Atayal
只要土地在,回來是容易的,你只要部落土地不在,你要會來是很困難的)

有了土地,一個族群才有生存發展的可能,原住民就是透過土地,滋養著自己的家族,面對外在的挑戰與誘惑,田埔部落的泰雅族,仍然使用著祖先留下來的土地,每一滴汗水落到土壤中,都變成了豐美的果實,回報給自己的家人,同時也守護了自己的土地,代代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