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麥基爾大學博士候選人 康淑華:
1992年,那場躲在黑幕之後的記者會,可想而知,這群阿嬤們當時承受的壓力,其實是背負50年之久。)
隱身在布幕後,控訴二戰時期的日軍暴行,這是台籍慰安婦倖存者,1992年時首次挺身而出。不僅開啟台灣長達近30年的慰安婦運動,也讓那段塵封半世紀的歷史傷痛,得以見光。
(中國時報攝影中心主任記者 黃子明:
日軍二戰的時候建立這種所謂的慰安婦制度,用各種名義招募當事人,當初都被騙說擔任食堂服務生,然後就被騙到海外去了,島內大部分以原住民的阿嬤為主。)
當時日本政府動用國家機器,在亞洲各地設置"慰安所",以欺騙手段,網羅數萬名年輕女子,被迫為日軍提供性服務。包括台灣本島,北、中、南、東10處營區,也強制找來附近部落婦女,白天進到部隊洗衣打掃,但到了夜晚,卻遭日軍蹂躪。
(僅存原住民慰安婦受害者 Iwal (芳美阿嬤) 賽德克族:
每天工作到下午5點就工作結束,讓我們去休息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後就一個一個把她們帶到這裡,心裡就充滿了懼怕,無限的委屈,就這樣子,給他們糟蹋了。)
尤其這位芳美阿嬤,13歲遇害,是目前已知原住民慰安婦中最年輕的受害者,也是當前台灣僅存最後一位,遭受日軍性迫害的見證者。
(加拿大麥基爾大學博士候選人 康淑華:
其實在台灣有潛在的原住民的受害者,是沒有那個機會去把這個祕密說出來,那這個噤聲有來自很多的原因,我想有一部分是部落文化,會怎麼樣看到她們,在這12位(原住民阿嬤)中,有7位太魯閣族阿嬤,其實在太魯閣族(文化),所謂婦女在性暴力跟婚姻之外的性關係,雖然她們不是自願的(但卻)是一個禁忌,所謂的gaya 對她們的壓力跟譴責。)
因此從1992年婦援會成立慰安婦申訴專線後,一直到1996年,才陸續有一些原住民阿嬤主動求助。
當年的受害少女,如今已成大家口中的"阿嬤",在婦援會長期關懷下,上街倡議人權,要求日本政府道歉、賠償,甚至公元兩千年,全球人權團體共同發起的"東京大審",希望透過"彌補性審判",討回應有公道。
(已逝原住民慰安婦受害者 Iyang Apay (沈中阿嬤) 太魯閣族:
我希望就是在我活著的時候,讓我看到你們道歉的誠意,我相信上帝都在睜眼看,我們人在世的所作所為,神都在看。)
儘管這場國際民間法庭判決結果,對日本政府並沒有強制力,但慰安婦爭取的不只是司法公道,更要日本政府,正視並反省當年錯誤的女性人權迫害[[畫面請定格在東京大審阿嬤合照]]。
(教會師母 Kingi Piji (葉桂英) 太魯閣族:
每次來教會,她的位置,就是在後面的最後三排,每次都說師母來了,就抱抱,很溫馨她過去的事,我們單獨兩個從來沒有講,是(有一次)去家庭訪問的時候,(她說)她曾經就是被日本人欺負,所以我們才知道,已經受傷了,我們就用禱告的心,安慰她。)
總是帶給旁人歡笑的沈中阿嬤,就曾因為這段深埋心中的"祕密",被父親趕到山上。而這是她信主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過去苦痛,坦承在少數族人面前,也讓她那顆曾經受傷的心,最終在接納裡,得到自由。
眼看台灣已知59位慰安婦阿嬤們,一一難敵歲月,如今僅剩最後1位原住民阿嬤,但她們無懼外界眼光,勇敢為公義發聲的身影,早已被歷史記住。
(加拿大麥基爾大學博士候選人 康淑華:
在這個階段,也許她們生命當下最重要的,已經不再是13歲那個時候的性暴力,她們能夠真的放下背負一輩子的壓力獲得平撫,對於我們一般人而言,要記起這些事情,也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