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nqzyuwan tayal kahul Gogan mwah tmuwang Mnibu
宜蘭縣大同鄉蘭陽溪流域Mnibu群的泰雅族人,最早是從南山(Piyanan)部落開始建立的,目前Mnibu群建立的部落有南山、四季、留茂安、碼崙、牛鬥等部落。而在下游右岸的英士、松羅、崙埤,則是日據時代末期陸續從今桃園市復興區後山巴陵一帶遷徙來的。我們來聽聽耆老的說明。
(松羅部落耆老 Behuy‧Maray Atayal
開始並沒有意思要遷過來,那時候只是來狩獵放陷阱獵鹿,以前這裡很多鹿,從前這一帶幾乎都沒有人住,所以那時都是從巴陵往返,知道有人說這一帶獵物很多,所以不辭辛勞遠從巴陵來這裡。那時候的Syanoh(松羅)中間有一個池,那時候先遷到這裡的人不多,我們現在家的位置是池的中心,山邊的角落是池的岸邊,所以那時住家只能在岸邊的位置。那時候有從巴陵的人包括我的父親,從嘎拉賀的是Behuy‧Talan(人名),還有從砂崙子是Yumin‧Batu(人名),他們兄弟是遷到牛鬥(Sengan)橋頭那邊。那時也有從Saruc(砂崙子)的遷到那裡Sengan(牛鬥)那個位置,叫Bngwan(地名),那兄弟是Yumin‧Batu(人名)跟Yukan‧Batu(人名),他們兩個就在那邊。另外一個家族是從Krahu(嘎拉賀)的Behuy‧Talan(人名),Behuy‧Talan(人名)是來這裡(松羅)包括我父親他們Bway‧Tanah (人名)跟Iban‧Tanah(人名)遷到這裡。來到這裡並不是現在中間的位置,我父親他們是在那個山腳下,在那一座山下,還有Iban‧Tanah也在那邊。另外還有從Kbsyan(地名)那是從..也是巴陵那一帶Kbsyan(地名),他們是Yukan‧Akay(人名)跟Yukan‧oking(人名) Iban‧Loking(人名)他們是一個家族。所以來到這個地方(松羅)是Bway‧Tanah (人名)跟Iban‧Tanah(人名)還有屬於Loking‧Sapu(人名)巴陵的Kbsyan那個地方。還有是Yukan‧Loking(人名) Tuyaw‧Loking(人名)他們來到這裡。我們是Bway‧Tanah (人名)姓胡,屬巴陵胡家的家族。我們來到這裡之後正當國民政府也來了,這個部落漸漸人多也有漢人來住,中華民國政府人口普查,蔣介石時期都要登記名字,要登記姓名,沒有把家族統一為一個姓氏,跟巴陵的家族一樣,我們在這裡村幹事召集了族人來登記名字,登記戶口,於是隨便取一個漢姓,我們是王家了姓王有的姓陳。在當時遷來這裡的族人有五個人,我祖父Bway‧Tanah (人名) 跟Iban‧Tanah(人名),還有從Kbsyan(地名)的Yukan‧Loking(人名),他們三兄弟跟Yukan‧Akay一個家族他們是一起來的。所以總共算起來,日據時期那時候只有七個人(家庭)遷來這裡,有的是兩兄弟有的是三個兄弟Behuy‧Talan他們就在這裡。
登記了戶口,後代就漸漸多。另外,之後有從Qwilan(卡維蘭)我妻子的父親,他們就是從Qwilan(卡維蘭)來的,從Qwilan(卡維蘭)來的,滿多人的,他們是吳家姓吳的,從Qwilan(卡維蘭 復興區高義里)。當時是從四稜(北橫段)從那邊走過來,日據時期就已經開路了,日本來的時候開了路,那邊設了一個駐在所,駐在所設在四稜那邊。從巴陵開路大概有四尺寬,日本以前是騎馬的,從巴陵到四稜是騎馬的,在四稜那邊當時做了一座吊橋(hungu Paga)你聽過嗎?hungu Paga(繩橋),就在四稜過來之後,那一座吊橋很長,從這邊大概到山那邊,很長的橋。做了一座hungu Paga(繩橋)。所以以前親戚來探親的時候也是過那一座橋,像是Behuy‧Talan從嘎拉賀部落的親戚。所以從日本開的路一直到Quri silung,現在的明池那裡,然後明池現在的路繞是著山開路造橋..。但是泰雅族人到了明池之後就往下切,有一座山叫做Srongan,族人稱做Srongan的山,那是一座落差很高的山,非常的陡坡,從這裡上去幾乎是用爬的攀著樹枝上去的,叫做Srongan(尖銳),非常的陡坡,就是走那一條路。從巴陵到達這裡,如果很早出門,雞叫的清晨出發到這裡(松羅)已經是半夜了,大約是深夜的10點11點了。(下來可能比較好都是下坡,上去可都是上坡了!) 對!上去的話就用盡體力爬坡,從gong Kngbung(芃芃溪)上去。從這裡一早出門到達明池大概已經是下午的5點左右了,(明池嗎)對 從這裡(松羅)要很早出門,凌晨三點雞叫的時候出發,到了明池大概是下午的五點了(傍晚了),對!就是不停的再走下去,到了那個嘎拉賀部落對面的hungu Paga(繩橋)大概是晚上將近十點了。從quri silung(明池)到Krahu(嘎拉賀)對面(四稜)差不多也要四小時走路,(去探親)對!走路啊..所以我跟我叔叔Losing‧Nokan凌晨3點出發經過quri silung(明池)到Kaya Hara(地名)以前日本的一個據點,Krahu(嘎拉賀)對岸(萱源)曾經架過流籠索,到那邊已經是晚上八點 九點了,以前日據的時候那裡有一個休息站,他們用很粗的竹子蓋一個寮在那邊,晚上我們就會在那邊用竹子做火把趕路,從Kaya Hara(萱源)走到巴陵也要二個小時,所以從這裡(松羅)雞叫的時刻凌晨三點出發,到巴陵已是深更半夜了,所以到巴陵要一整天。
Talah(崙埤)有些是從Sbunaw(色霧鬧)遷來的,大部分是從Sbunaw(色霧鬧)的族人遷來崙埤的,他們說的Talah就是崙埤部落。我們來到松羅這裡,同時也有族人遷到崙埤那邊,部落漸漸的人多,他們稱作Talah(紅),為什稱作Talah(紅)因為那邊的土是紅色的,那一帶的土怎麼挖都是紅土,他們稱它為Talah(紅)。(他們是從哪個方向走過來的?) 一樣也是從巴陵那個方向走過來的…,以前沒有交通工具可以搭..(主要是從狩獵的路徑)對!他們除了從Sbunaw(色霧鬧)還有是從Kulu(古樓)過來的。
Mnibu(蘭陽流域群)跟我們Kgogan(大嵙崁流域群)以前的獵區(qzyunam)分得很清楚不能隨便踰越,所以崙埤、松羅、芃芃(英士)的qzyunam (獵區)是靠我們這一邊的山區(拉拉山),才是屬我們(gogan群)的,他們(Mnibu群)不會干預。而我們河的對岸都是屬於Mnibu群的qzyunam (獵區)了,所以我記得我還年輕的時候,就在我們對面的山區我們是不可以去那邊打獵的。如果他們(Mnibu群)知道我們有在那一帶去放獵陷,他們就會有耆老來這裡索賠。所以,以前我們長輩知道對面的山脈有更多的獵物,比我們這邊的還要多,所以他們常常會來要索賠。因此gogan群耆老就邀約了Mnibu群的耆老商討,要如何才可以讓Mnibu群允許我到他們的領域打獵。所以想到應該要有一個補償儀式,貢獻幾隻豬給他們,當然我們要的區塊有限,不能超越他們規定的區塊,如果超越了界線一樣會受罰。(他們給你們哪裡?)們給了我們現在看到的那個區塊,從他們指定的溪以下(左邊)可以讓我們去打獵,那個溪的右邊上游是不允許我們去的。我們gogan群的qzyunam (獵區)是從Kngbung(英士)溪以下到崙埤。Kngbung(英士)上游到太平山、四季、碼崙(樂水)..等都是他們(Mnibu群)的qzyunam(獵區),(那一帶是不允許)對!不給我們去打獵的。所以,以前泰雅族的生活領域分得很清楚,不可以隨便去打獵,如果踰越獵場是會受罰的,所以那時候耆老們曾經為此商討過。部落領袖們一起商討,談到我們要用補償的儀式,避免一再發生獵場紛爭的索賠事件。所以我們做一次補償,商討好了就邀約四季..等部落的族人,希望用補償儀式讓我們可以去哪個區塊打獵,討論完備之後,他們就讓我們一個區塊。讓我可以打獵的地方是有限制的,那個溪的下游可以去,上游不可以。以前族人都遵照約定(是不是從清水湖以下是允許的..)對!清水湖以下是被允許我們去打獵的,上游就不允許我們進入。那時候的族人都會遵守這個約定,兩方的約定是如此,Mnibu群跟gogan群用這樣的方式約定。以前Mnibu群他們各部落也有自己的獵區不會隨便踰越,這一座山是我們部落的獵區就不容許其他部落來。獵場放陷阱的地方就叫做qzyunam,我們說的qzyunam的意思是打獵的地方跟放置獵陷的地方稱做qzyunam,所以驅使我們gaga群來到這裡遷徙是因為這裡叫做qzyunam獵物很多,這一代山脈都有各樣豐富的獵物,鹿啦山羌啦山豬啦什麼都有太多了,連河邊這裡,梅花鹿也很多,身上有花紋的鹿他們稱梅花鹿,日據時代我有趕上在河邊就可以打獵,以前這岸邊都是森林,在光復以前這裡有很多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