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inu a seqalu ispali'uni tu namakua at namadadu a sintahu
由公視在2021年8月推出共11集的斯卡羅歷史大劇,由於播出後引起南台灣排灣族的高度關注,尤其針對歷史解釋權,包括屏東及台東的排灣族對於歷史解釋權主體性建構更是認為有其必要性,因此在2021年11月27.28日兩天在達仁鄉安朔部落舉辦了''排灣族2021年歷史論壇'',分別有學者、文史工作者、地方人士和牡丹鄉長參與和分享田野研究及文史記錄成果,讓大家一起回顧150年前在南台灣發生的重大國際歷史事件。
由公視在今年8月共推出11集,的''斯卡羅''歷史大劇,在播出後至今仍餘波盪漾,其所引起的大家對史實的正確與否產生的爭議。
這個距離現在已有150多年的,國際衝突歷史事件,儘管塵封許多年,仍吸引後人想進一步的爬梳和窺探。
有人說戲劇和電影的呈現目的不同,也有人認為歷史真相應真實呈現。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博士 張金生 排灣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張金生 Paiwan
原住民沒有自己寫的歷史,所以原住民沒有歷史,他是這樣講,這個老師是最討厭我的,他叫做林修澈,你看到一個文獻,從每一個人的角度去看,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不要說,你的一定是對的)
彷彿站在歷史拿回詮釋權的關鍵時刻,2021年11月17.28日兩天,達仁鄉安朔村舉辦了排灣族2021年,歷史論壇,屏東.台東兩地的排灣族,終於打破了沉默。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博士 張金生 排灣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張金生 Paiwan
這個節目(斯卡羅)出來以後,我大概看了一下幾集,我的心裡就有很大的震撼,因為,我說為什麼和事實差距那麼多,因為這個歷史在恆春是,我家族的歷史,當然 我的家族有不同的族群''通婚''嘛!他從他們的觀點來看的話,可能有 跟我的論述,可能有不一樣的地方,但是畢竟是我家族,連我家族建立在恆春,建立4大部落,就是龍鑾社 豬朥社 射麻里社,還有貓城(貓仔社),也都變成別人的,這我覺得太離譜)
150年前的台灣,尚未被他國所統治,呈現王國林立,有原住民學者說是酋邦.邦聯制,也有說部落就是國家,但因為斯卡羅劇出現,成為大家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博士 張金生 排灣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張金生 Paiwan
我們排灣族早期的這個家名,最早就是3家嘛,一個Lovaniyau 一個Mavalyo,一個是Kazangiljang,這3個家名在我們排灣族部落裡面是出現最多的,尤其是Lovaniyau Mavalyo,在卑南族也有,在魯凱族也有,至於這樣族群的演變和發展,造成我們現在的後代,不是活在當下,會有這樣的爭議,我想這個是大家應該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接受的程度,應該把歷史還原成事實的真相)
誰又有能力決定歷史誰說的對,說說的不對,而始終存在的是,彼此無法說服不同看法的人,只能彼此尊重對方的說法,如今''斯卡羅劇'',引起如此大的漣漪,是可以預料的結果。
傳播界對於拍攝歷史劇,往往認為是高難度的製作過程,這一齣劇的導演曹瑞原,其所承受的壓力,外界也不一定能夠體會到。
(斯卡羅劇導演 曹瑞原
Kaihaningu tu bunun 曹瑞原
當它在進行,當它在播映的時候,一定會引起很大的爭議,也會引起很多很多不同意見,我帶著一個盼望就是說,它會讓台灣整個文化,更早融合在一起,然後讓彼此,讓原住民文化那一塊拼圖,早早的拼成全面的樣子)
(前國立臺灣史前博物館副館長 林志興博士 卑南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林志興 Pinuyumayan
它怎麼樣處理歷史的真實性,因為我們知道它就是戲劇,它就是從小說改編的戲劇,那麼但是因為它處理的是歷史的議題,所以就會帶出很多歷史的反思,剛好這個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把角度拉得更寬,深度鑽研得更深的一個反思的機會)
歷史彷彿就是一面鏡子,後來者的觀視不一定可以看到,過去歷史的全貌,但會帶來反思作用。
在斯卡羅歷史劇,這個在原住民社會流傳許久的歷史,不知者大多無法多談,知者也只能在私人的聚會閒聊,尤其屏東牡丹及台東達仁兩地的排灣族,紛紛起袖提筆 進入部落做田野採集,自我書寫的開始,令人欣慰且振奮。
(文史工作者 念吉成
Kuzakuzas palihumisan tu bunun 念吉成
斯卡羅大家在討論的時候一樣,它不過只是陳耀昌醫師傀儡花的那一本書,傀儡花也是一本小說改編,那斯卡羅這個片子也是一樣,它只是歷史劇,總有一些虛構,我們不能期待它,它是一個很,它只是用1867年羅發號事件做主體去改編,所以我們不能期待太多,它引起關注,引起熱議 還有引起大家重新來審視,原住民文化和歷史史觀,並沒有壞處,翁佳音老師常講的一句話,做學者的人 不能夠太輕率,這就是我們一代一代要求自己,另外洪麗完老師特別告訴我們,我們一定謙卑的回到部落)
(文化部長 李永得
Lavias mumu 李永得
過去我們國民政府時代,對於原住民的忽略,所以它是要藉著這樣的機會,來凸顯原住民其實很早很早,它就是已經可以跟外國,不管是列強各國的,可以用外交的手段,來解決一些紛爭,所以這是一種歷史的解釋)
(立法委員 高金素梅 泰雅族
lip'pu'i'ing 高金素梅 Atayal
從斯卡羅影集耗費2億元拍攝製作,官方全力支持的角度來看,李永得部長口中的歷史解釋權,是非常昂貴的,原住民族可以說歷史,但是如果沒有官方的支持,還有財源,也只是分歧的口述)
高金素梅立委關切的是,因為影像的露出,會誤導大眾對歷史的看法。
從名為''傀儡花''到''斯卡羅'',其背後的動機和目的,也耐人尋味。
(前國立臺灣史前博物館副館長 林志興博士 卑南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林志興 Pinuyumayan
從這個再注意的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可以發現到很多的有趣的問題和啟發,第二個是我們可以看到,今天的這個討論,我們原住民對歷史的意識,其實是愈來愈重視,那就像今天張金生博士,他就說我們不是沒有歷史,而是我們只是沒有寫歷史,那葉神保博士強調的是走入歷史的世界裡面,歷史可以有它的無限性,這個都打開了,我們的視野 心靈和感觸)
(文史工作者 林明德 排灣族
Kuzakuzas palihumisan tu bunun 林明德 Paiwan
為什麼公視會選擇斯卡羅電視劇,我想從6個面向來做一個分析,它的因果關係歷史脈絡,那裡面關鍵的核心人物,就是這個李仙得這一位先生,原住民番界經過了大概2個世紀,不斷地變遷番界,尤其是在那裡恆春半島變化最大,這是當時要進攻牡丹社事件之前,斯卡羅電視劇是不是一個虛構的騙局戲碼,斯卡羅電視劇是歷史大河劇嗎,還是只是一般的戲劇節目?,小說改編的虛構劇情?,若屬創作真的不需要為歷史負責,這次斯卡羅被批評的虛構,而且拍的跟它所宣傳的差距太大,在國際上很多被批判,也上過國際媒體都被批的體無完膚)
林明德是屏東縣牡丹鄉排灣族人,過去幾年他對於排灣史實資料的蒐集,以及研究是有其熱忱和使命,更有其獨到的觀察,這次的論壇,他對這一齣劇的描述,更是語出驚人。
(文史工作者 林明德 排灣族
Kuzakuzas palihumisan tu bunun 林明德 Paiwan
連陳耀昌都承認,南岬之盟只是一個MOU,是一個意向書,不是條約,所以各位這個都是操弄,權力和知識是建構話語權的有力武器,他們的關係互生互長,權力增進知識的內容,知識又會使權力膨脹,最後駕馭社會的論述,就會被生產,而我們做的,就是揭發這種權力和知識的交換和交易,所以各位知識跟權力是共謀的,互相需要的,所有知識的建立,背後都一定有它的目的)
歷史若沒有絕對證據,往往能容許一定程度上的多種詮釋,而發展至今的局面,族群就出現模糊 語言流失,許多史實都是難以考證,有人認為''斯卡羅''劇主角李先得被英雄化 美化了。
論壇中唯一阿美族的學者蔡宜靜,也分享了她過去在南台灣研究排灣族歷史的經驗,她認為地方文物館對歷史具有帶動的作用,而且是一個很強的動能。
(東海大學博士 蔡宜靜 阿美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蔡宜靜 Amis
地方館對整個歷史的帶動,它是有一個很強勁的動能,當時葉博士在分享他的當時的碩士論文,從他的碩士論文過程當中,對於我一個外族阿美族來看,來聽排灣族歷史的時候,我覺得這個是一件非常非常特別,然後非常壯觀的一件事情,可是當下台灣整個氛圍並不是很在乎,這些歷史甚至這些事情,被談出來的時候,甚至有一些讓我覺得不是很開心的過程,但是在我為什麼再發現從民國96年,到現在經過10幾年的時間裡面,整個大龜文王國不管是從論壇,或者是從到地方文化館的一個展覽,它都是一直在動)
(前國立臺灣史前博物館副館長 林志興博士 卑南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林志興 Pinuyumayan
斯卡羅這個劇,它所帶出來的這個效果 效能,最大的效果和效能,平常感覺不是特別注意歷史問題的原住民,在這一個時刻,因為這個劇當然在之前還有這個,我們的賽德克巴萊類似這樣,在媒體上有出現,比較大的戲劇的時候,總會激發原住民重新,再對自己的歷史再注意)
這次的論壇,從牡丹社事件,到羅妹號衝突的歷史探討,有著令人想要揭開歷史面紗的衝動。
(文史工作者 念吉成
Kuzakuzas palihumisan tu bunun 念吉成
翁佳音老師講過一句話,我們做學者的人,不能夠太輕率,那這就是我們一再一再,要求自己,那另外洪麗完博士告訴我們,我們一定要謙卑的回到部落)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博士 張金生 排灣族
Singnavaan hakasi tu bunun 張金生 Paiwan
像這樣的表達就變成把我們跟祖先的關係切斷,對不對,我們就從這個歷史,就失去了我們的存在的價值嘛!,所以我們就變成不是他們的後代,我說這樣做是說難聽的有點狠毒,不要把別人的歷史弄成這樣,對不對,所以詮釋權應該要回到我們自己的民族,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家族,我想這樣的話,比較公平 比較有正義)
排灣族人如何拿回歷史詮釋權?,如何強化族群歷史自我書寫?,在眾聲喧嘩的年代,更值得大家進一步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