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e kingal kari rudan snbeyax miging pusu snpahan
中原部落理事長Iyung 為何堅持舉辦尋根活動,過去族人受到日本人的壓迫,以至於不敢提起這段歷史 。理事長Iyung為了長輩講一句話,日本人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而這一句就帶著中原部落的孩子們回到祖居地巴蘭祭祖。
張大偉 lyung為現任中原社區理事長,在他田野和研究比對的資料中,向我們討論,Walis Buni於目前的歷史定位,以及從耆老傳述的霧社事件中,他的關鍵性。
(中原部落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 張大偉 lyung Seediq
Lisucang Pccikun oda Alang Nakahara
lyung(張大偉) Seediq
其實基本上是Walis Buni他這個人,在目前為止他不算是英雄,因為這個歷史被竄改之後,他不是英雄,他在一些我知道之後,在關於一些學者裡面,就是對他有研究的人,他是仁俠,他是仁俠,他為什麼叫仁俠,那Walis Buni他,我對他的了解就是,聽阿嬤講的,然後在聽之後,就開始認識了這個人,知道這個人之後,就開始去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然後就去查一些文獻,然後查一些文獻,他的確是在整個霧社事件裡面的關鍵人物,至於是什麼樣的關鍵人物,然後其實文獻上面也有寫,他是我們所謂的,被文獻講到的親日番,那其實這個要特別交代清楚,沒有所謂的親日番,跟什麼抗日番,只是在每一個角度跟時代的時候,就是說日本人他就是用以夷制夷的方式,你今天不幫我去殺這個人,我就殺你,你當然就變成要去殺那個人,對不對那個我不談,我只講Walis Buni這個人就好,Walis Buni在我知道就是說,在我們中原部落裡面講就是,他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他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他為什麼不去參戰,不是說參戰就是英雄,你要搞清楚,霧社事件現在被稱為是抗日事件,但是在不同的角度裡面,不同的部落裡面,它叫抗暴事件,抗日事件跟抗暴事件,我們要去搞清楚,為什麼有的部落會講說,抗暴事件,為什麼有說部落是說抗日事件,那抗日事件是後續國民黨,他們自己要去神化我們台灣一些傳奇人物的時候,他製造的英雄,在霧社事件的時候,他當初就是就直接跟那個誰,就是跟當初莫那魯道一樣的反應,他說你們不知道日本人多可惡,他們日本人,你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你這樣一下去就是滅族了,所以當時的Walis Buni是沒有參戰,然後在沒有參戰的過程裡面,然後他們看到說,人下來了,真的在霧社公學校,開始發動抗暴事件,對不對,開始在殺日本人,那時候當時那個誰,Walis Buni說去把那些逃難的日本人,跟那個婦女、老師跟學生們還有那些漢人,跟別的族群的原住民,全部把他們帶到我們的部落來,就因為這樣子之後,聽說 我都是聽老人講的話,霧社事件,這個事情爆發之後,全世界都知道,蒙羞的那個,當初那個中將,叫什麼名字我忘記了,他就蒙羞了,蒙羞了之後,他就說我一定要,把這些人全部殺光,那全部殺光的時候,當時日本人是用全世界最科技,最先進的兵力,來對付所謂的原住民,就是所謂的老百姓,那是會被全世界與論的,所以他就用以夷制夷,以番制番的方式,就是用那種原住民仇恨的方式,就叫那些Toda群的,或者是別的族群的原住民,把被集中的那些原住民,Tgdaya的原住民,然後再殺一遍,這個時候Walis Buni一直跟日本人講,不要再殺了,你們再殺的話有沒有,全部都沒有了,他說我們會被滅族,千萬不要再殺了,但是人家就是要把你殺掉,因為你讓我在全世界丟臉,對不對你讓我丟臉,結果呢,這件事情被那些,逃難被救的日本人有沒有,日本婦女跟那些小孩子,知道了之後呢,就跟他們自己日本政府,甚至是日本天皇,去幫Walis Buni求情,了解嗎?幫他求情說,拜託Walis Buni救我們的人,我們今天還可以回來日本,就是他救我們,希望說日本相關政府,就是天皇有沒有,能夠聽Walis Buni的話,讓他們留一條生路,就是我們現在所謂的餘生,就是這樣子,那就是餘生之後,就改變了整個當時的霧社事件,那所以為什麼說,他是整個霧社事件,真正關鍵的人物,我講的只是一個表面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然後在日本的文獻裡,也是這樣子去講他,那Walis Buni到現在,在文獻上面他還是一個仁俠,然後值得我們去發現到說,其實整個霧社事件裡面,真正的關鍵人物是誰,如果沒有他的話,今天搞不好整個霧社番,包含說泰雅族 賽德克族甚至布農族,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喜歡和老人聊天,追問故事的lyung,在返回部落後偶然參加公所開設的課程,活動中認識了兩位老師,也讓他有機會重返舊部落,歌唱追思完她們問,日本人走了我們可以回家了,這一句簡單的發問,發lyung每年代部落族人,回巴蘭社尋根祭祖的念頭。)
(中原部落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長 張大偉 lyung Seediq
Lisucang Pccikun oda Alang Nakahara
lyung(張大偉) Seediq
隨後再帶3位長者回到巴蘭社,老人們在自己的家虔誠敬拜,剛好有一次就在一個機緣上,然後仁愛鄉公所在開那個,賽德克巴萊觀光導覽的科目,那個課程,我去參加了,參加的時候,那時候的老師就是郭明正跟邱建堂,然後那時候邱建堂課長,他就跟我講說,中午休息的時候,大偉走,我帶你去巴蘭,我說這裡就是巴蘭不是啦,我帶你去看你的祖居地,他說我帶你們去舊部落,我就很奇,真的還有那個部落嗎?走,我帶你們去,我說我等一下還要上課,5分鐘就到了,我說5分鐘就到,真的假的,他說真的,他就騎著摩托車載我上去,那載上去差不多5分鐘就到了,到了之後,我們先到Walis Buni的陵寢,就是妳也去過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是荒廢的,真的是滿目瘡痍,一堆雜草,然後他就拿鐮刀砍砍砍,看到了,看到了之後,他就開始跟我講一些故事,他講了一個故事之後,他最後就跟我講一句話說,你們真正賽德克霧社事件,真正的英雄還在這邊,被人家埋沒在這裡,他就跟我講,你是巴蘭的年輕人,你想辦法去把你們,Walis Buni的英雄事蹟,然後呢,把他發揚出去,然後他說日本文獻都有,但是寫得不是很好,就是偏他們自己的,那台灣的文獻根本就沒有提到,沒有提到Walis Buni,因為他是認定他是什麼親日番,所以就沒有寫到他,沒有他的部分,那個時候我就開始隨便打電話,因為那時候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就像現在,我也不是什麼官什麼的,我就想要保護把這個紀念公園跟那些,他還帶我上去看那個舊部落,那個石階、半穴屋,他帶我去看,看了之後,他就跟我講一句話,這些部落趁現在,還在的時候,你要想辦法,透過任何一些有可能的,有機會的,把它保護起來,那我就想說,我什麼都不是,我憑什麼,我就到處亂打電話,我打電話到文資局、文化部,沒人理我,然後縣政府也沒人理我,那個時候就剛好,南投縣仁愛鄉公所的那個觀光產業課的課長,我就找他,我說課長我帶你去,因為他自己也是巴蘭的人,那個洪鳳嬌,我就帶他去一遍,然後我再跟他講他的故事,就是把邱建堂科長跟我講的,我再跟他講一遍,他自己也覺得很感動,然後他就自己想辦法,就跟當時的鄉長,很像是張子孝的樣子,然後跟張子孝,然後說我們應該要用一點經費,來保護這個地方,如果不把它重建起來的話,馬上就會被破壞了,因為那時候林務局,已經在推動林下經濟,就是林下經濟,林下經濟就是把一些林務局的,那些地方把它收起來,當作產業再生,然後那時候我發現說很多養蜂者在那裡,然後我就過了幾年,那個洪鳳嬌就跟我講說,大偉公所已經同意說,要把Walis Buni的墳墓,重建這樣,那重建了之後,什麼時候 重建,我忘記了,好像104年還是105年那時候,然後那個時候,還有一個比較感人的部分就是說,邱建堂當初帶我去的時候,他就跟我講,這個是誰的房子,這個是當初第五班,就是pdaan kari 的房子,就是通話者的房子,因為他說你看,這邊有一個水塔,因為以前的原住民,到現在的原住民都在搶水,所以大家都不要搶水,頭目管水只要是在水塔旁邊,一定是頭目的家,然後他就跟我講說,旁邊這個應該就是副頭目的家,就是鍾媽媽的家,那鍾媽媽還在,然後我就很隨手的,就拿鍾媽媽家的石頭有沒有,我就隨手拿了一塊,我就放在我的袋子裡面,然後回來的時候,隔一天我去找鍾媽媽,然後我就拿石頭給她看,我說pai,這個怎麼那麼漂亮,她一看的時候就不講話,然後之後我跟她講說,這個石頭是你們家的石頭,她說你怎麼知道是我家的石頭,我說是巴蘭家的石頭,她說怎麼可能,她說這個石頭的確是,我們以前老人蓋房子的石頭,一看就知道,然後你怎麼會有這個石頭,我說這是你家的,這是你家的石頭,她說你怎麼知道是我家的石頭,你家是不是在那個水塔的旁邊,下面那邊,我說它的旁邊,她說對,沒有錯,然後她說那個就是我家,沒錯這個石頭就是你家,結果她馬上哭,她要哭了,就開始講故事,她就問我說,大偉你能不能帶我回去在看我的家,我說好,因為大家都在忙,結果隔了差不多4年5年的時候,她就問我說,大偉我已經很老了,不能走路了,她說你再不帶我去的話,我以後都回不了家了,106年還是100幾年的時候我就帶他們去了,我就帶三個長輩去了。
那時候我只是覺得說,帶他們回去而已,然後他們就穿一般的衣服,結果沒想到rudan,真的就是有gaya,而且他們真的是要回家,他們真的是要回家,他們就不約而同,找到了他們自己的家了之後,然後他們其實很不方便,你看那影片就知道,他們把他們自己家,整理的乾乾淨淨,然後什麼一般賽德克祭品都帶了,要拜的時候突然怎麼樣,她們把衣服換成傳統服,他們就把他們自己有沒有,穿好我們的族服之後,然後就變成就是,每一個阿嬤就把自己畫得跟彩虹一樣漂亮,然後祭祖,那一段真的很感動,然後結果後面,為什麼妳等一下要講的,我會堅持要辦尋根祭祖活動,就是為了他們講一句話,日本人走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日本人都走了,我們何時才能回部落,這一句而已,我就傻傻的做了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說,我也沒有想到說,我可以有那麼大的那種魅力跟影響力,可以把部落帶出去。1939年日本為分散族群力量,以建蓋水庫為由迫遷巴蘭社,反抗者抓走施刑直到妥協。這整個過程非常的辛苦,然後又遷到中原部落的整個過程,在日據時期的時候,他們是怎麼強迫你們的遷過來的,我知道的,我還是要強調我知道的,因為文獻上面就是不一樣,我知道聽pai說的,那時候就是Hunan,我們就從霧社,像我們第一班的人,我們第一班部落,我們是部落第一班的人,我們都是住在碧湖的人,然後我們從碧湖,被強迫遷村到高峰去,然後其他的部落像Qacoq Takanan就是從Sipo那邊過來,然後還有alang Ruco,就是集中高峰,集中在哪裡的時候其實日本人失算,他本來是要統一管理,結果變成要怎麼說呢,團結力量大,他把分散的那個賽德克族,集中了之後,他失算了,他更難管理了,所以他就剛好假借,其實他們為什麼可以去做,他的主要原因絕對不是因為興建萬大水庫,而把巴蘭的人趕走,而是最怕的是說,他們又集中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有,不可能派更大的兵力跟警力,在管這些人,他就乾脆有沒有,就跟Alang Gluban的方式,把我們迫遷那在迫遷的過程裡面,大家都不願意來,然後他們就抗爭,那抗爭到後面就是說,第五班的就是 Alang Gluban,他們就堅持不下來,那不下來的時候其實,很多人就被拷打,甚至被拷打帶去就回不來了,那我剛剛講的那個阿嬤有沒有,她的爸爸也是不願意來,因為他是副領袖,他們就不願意來,他是最後一個投降的人,不是投降,最後一個被放出來的人,他就是被帶去埔里,去那邊軟禁拷打。
不願意遷的人,被遷到埔里去關起來,不是,已經被遷回來了,但是他還是在抗爭,就帶去埔里了,所以為什麼我剛剛講到說,我pai跟baki他們,就是那個年代的人,他們不願意,不敢去講霧社事件就是怕你講了,就被抓走了,就是被漢奸帶走,那個漢奸帶走,現在講漢奸,那個時後就很多人就這樣子,因為抗爭,然後被帶去埔里,綜合球場那裡,然後回來的時候,那個pai 就講說,我爸爸回來的時候,那個頭髮長到下面,那個皮包骨,很可憐這樣子,那到後面就是說,隔了兩年之後,然後呢也比較緩和,比較緩和了,所以他們再去從部落,從 Mnapun(貧瘠),就是現在的中原,再走路走到巴蘭去,把東西帶回來,他們不是說,從霧社就帶家當來,他就不讓你帶家當來,你來的時候那是,後面他們回來,又去拿回來的,去拿所有的織布箱然後就是比較有價值的東西,他們是這樣遷過來的,
然後日本人也不讓你回去。)
巴蘭社遷移中原部落後代子孫努力追尋這段歷史,回到現場留下來的只是遺址以及拼湊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