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16
記者
Cemedas Dumalalrath(江子芊)/Kawa(施俊銘) 宜蘭壯圍/宜蘭市

宜蘭鰻苗季收穫量大減 鰻魚產業面臨挑戰

冬季是鰻魚苗迴游到台灣附近海域的時間,而在宜蘭縣的壯圍鄉,每年吸引不少捕撈鰻魚苗漁民,要利用11月到隔年2月的捕撈季,賺取一年的生活費。但根據宜蘭縣海洋及漁業發展所坦言,今年鰻魚苗的捕獲量,可說是近五年來最低,慘淡的收穫,是讓長年從新北、花東大老遠跑到宜蘭捕撈鰻魚苗的族人,意志消沉,但不只捕撈鰻魚苗每況愈下,鰻魚養殖業也逐漸衰退。在氣候變遷及環保意識抬頭,種種原因下,台灣的鰻魚產業漸漸走向夕陽,透過鏡頭,一探究竟。

夜幕低垂,晚上八點多,海浪聲此起彼落,在寒冬中正逢寒流來襲,不少高山地區下起瑞雪,仍是有人不畏寒冷,把握一年中僅四個月的鰻魚苗捕撈季。

而原本應該是捕鰻撈金的最佳時刻,不見過往的熱潮,只見零星的蒙古包亮著燈,海岸邊捕鰻魚苗的漁民屈指可數,長年從新北瑞芳大老遠跑來宜蘭壯圍捕鰻魚苗的族人,看見寥寥無幾的收穫量,是越來越悲觀。

(捕鰻魚苗漁民 柯傳財 阿美族:
真的有鰻(魚苗),不管大浪,什麼風浪,一定會衝下去,現在很多都回去就是這樣子,沒有鰻苗。)

(捕鰻魚苗漁民 徐錦熙 阿美族:
以往年的話,,兩三個月每個在抓的漁民,都大概差不多都抓(賺)個十幾萬,(收入)掉了好幾成這樣,變成是說沒有人想要下去,太冷了。你下去抓那個不到十尾,像往年的話,像海邊,一兩百個人在那邊,真的是還滿熱鬧的。)

(捕鰻魚苗漁民 蘇金來 阿美族:
剛開始大概(去年)十月中,還是十月初的時候,還沒有開盤的時候,就是有人抓了五 六百(尾),就那一個禮拜的時間,今年就半個月(賺)一萬多塊,那過來就是兩三千,這個月的話大概就是五百多塊。)

然而鰻魚苗的捕獲量大不如前,早已不是新聞。根據農業部水產試驗所統計,台灣歷年捕獲量,都不超過10公噸,在104到107年,更是不超過5公噸。宜蘭縣海洋及漁業發展所也坦言,今年捕獲量可說是近五年來最低。台灣的鰻魚產業,從捕撈鰻魚苗到養殖,都陷入危機。

(收購鰻魚苗業者 陳太太:
(你做了幾年),38年,(你幾歲了),75歲,以前也有一兩年 都沒有(鰻魚苗),跟今年一樣(捕獲量少),我(就)一點點賺 一點點而已。)

(宜蘭縣海洋及漁業發展所長 林芳民:
107、108那兩年,全台灣大概還有,五公噸、六公噸左右的,鰻苗的漁獲量,那前兩年就慢慢減少,到今年為止,大概整個統計為止,粗估應該不到一公噸。今年算是特別的少,(而)台灣養殖鰻魚的產業,也逐漸在蕭條中,去年整個鰻苗入池,粗估來講(落差)八、九成左右。)
那可能氣候變遷,還有一些潮汐,海流的影響,可能都會對,鰻苗牠的路線,會造成影響。)

捕獲鰻魚苗的喜悅,透過聲音便可知,而捕到鰻魚苗的民眾,正是在台灣工作的外籍移工。族人表示,早在四年前就移工加入撈金行列,跟年輕力壯的移工相比,族人也感嘆身體大不如前。

(捕鰻魚苗漁民 徐錦熙 阿美族:
我們原住民去那邊抓的年輕人,其實並不多,都是去上班,(那如果沒有(捕)鰻(魚)苗),(這個收入來源的話),(你還有其他的收入來源嗎)?沒有,只有老人津貼跟國民年金,我今年也是七十幾歲了、七十二歲了,可能也,明年也能不能抓還不知道。)

(捕鰻魚苗漁民 蘇金來 阿美族:
像我們這個年紀大的,還有人要我們嗎,尤其是我這個病懨懨的人。)

(捕鰻魚苗漁民 柯傳財 阿美族:
沒有有沒有的方法生活,就開始做,零零散散的工作,外面的工作,有就做,沒有就在家裡休息。)

隨著漁民逐漸年邁,再加上氣候變遷和環保意識抬頭,種種的影響之下,台灣的捕撈鰻魚產業漸漸沒落,成為夕陽產業,過往以捕撈鰻苗維生的族人,將來的生計該何去何從,是否能夠再投入就業市場?將會是社會福利網的一大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