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5
記者
Mulas Ismahasan(陳慧君)/ Sai(田德昌

尋找祖先足跡 桃源Ismahasan長者口述遷移史

高雄桃源布農族的Ismahasan氏族,家族一位長輩Aziman陳清榮,花了近40的時間蒐集並製作家譜,並希望家族的年輕一代要尋找回家的路,位在在馬里山溪流域日據時期的舊居Kauamuku ,Kauamuku 是日語,意思就是河對岸的部落。

(文史工作者 Aziman Ismahasan(陳清榮) 布農族:
Kuzakuzas palihumisan Aziman Ismahasan(陳清榮)  Bunun 
趁著現在我們大家都還可以的時候,回去吧,回家吧,找祖先的房子,找祖先住過的地方,不只是我們,我們也要教育我們的後代,要持續不要中斷,這次的第一批要過去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出一條路,我民國95年的年底我退休,但是在民國80幾年,大概我邁入中年的時候,我就有開始想說,要把我的這個馬里山這個地方,把它用文字的記載,把它用拍攝的把它拍起來,慢慢地,然後這個當中,會想到馬里山,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在民國70幾年80幾年,我就開始在做我家族的族譜的調查,那麼調查族譜的當中呢,引出很多我們故鄉,我們這個老部落的故事,有故事了,有人物,有歷史事件,就慢慢地就被引發出來)

TamaZiman,把近40年來所有聽到的,看到的都記錄下來,在宗親會上,分享族譜和家族歷史,並提出家族尋根的想法,但得到迴響並不大。

(巴楠花部落中小學教師 Mulas Ismahasan 布農族:
Masnanava tu bunun Mulas Ismahasan  Bunun 
我們就是Ismahasan裡面的氏族,我們是從Biung Tudang開始,然後是在3年前,我們就開始辦宗親會,那一次宗親會第一次的時候,那個TamaZiman他就有製作家譜,然後那時候聚會的時候,他把家譜都發給我們,然後我們那個時候還沒有想那麼多,拿了家譜我們看,原來我們長輩是有哪些,然後是來自哪裡,但是那個聚會結束之後,那個家譜就散落一地,然後我就看那個TamaZiman,他在那邊撿家譜,我就覺得很難過,然後從那個時候,他只要準備什麼資料,我就把它收起來,我就默默地收這樣,在聚會的第2年到第3年的時候,就是也是TamaZiman他開始提這個,就是有幾個長輩,就是說我們應該要回去尋根這樣,一直沒有行動,可是我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然後回去的時候,我就在我們家族的群組發起說,我們去年的,前年的決議我們不能就這樣讓它過了,一定要把它實踐出來這樣)

Mulas是巴楠花部落中小學的教師,他找了Ismahasan幾位年輕人,和曾經去過祖居地的長輩,以及同事教師們,組成探勘隊,要把回家的路找回來。

(文史工作者 Aziman Ismahasan(陳清榮) 布農族:
Kuzakuzas palihumisan  Aziman Ismahasan(陳清榮)  Bunun 
緊接著我就生病了,在我癌症之前,我是心肌梗塞的患者,我是裝了兩個支架的一個患者,像這種東西,不曉得什麼時候會熄燈都不知道,我很欣慰的就是,也是年輕人,因為他們知道,我去做Kauamuku的調查之後,然後也跟他們講說,我們的曾祖父祖父就是住在這邊的,他們主動提出,提議是明年度,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組織一個探勘隊,去前往Kauamuku,那麼今年還好這個Mulas真的很積極,配合這個巴楠花的學校,它的這個民族教育,剛好就搭上這條線)

(Ismahasan家族成員 Bukun Ismahasan(陳良輝) 布農族:
Mailavi tu madadaingaz Bukun Ismahasan(陳良輝)  Bunun
因為我們現在老人家都不在了,所以我們這個年輕人,比較還可以動的,我們想辦法是說,要帶一些人到我們的Kauamuku,Kauamuku的地方去,因為我們要了解它的那個,之前古代的那種老房子)

(Ismahasan家族成員 Biung Ismahasan(陳榮宗) 布農族 :
Mailavi tu madadaingaz Biung Ismahasan(陳榮宗)  Bunun 
我差不多40年都沒有回去過那邊,今天就利用2天的時間過去,以前過去的時候,都是我的父親帶我去,去打獵 狩獵,現在已經有些忘記了,樹木現在都很大了,我已經不認得那個地形了,有時候那個,那時候八八水,土地都崩壞流走都變形了,所以搞不清楚了)


1931年日本統治者, 採取「集團移住」政策,將當時居住在高雄桃源馬里山溪周邊的布農族人集中管理。

(文史工作者 Aziman Ismahasan(陳清榮) 布農族:
Kuzakuzas palihumisan  Aziman Ismahasan(陳清榮)  Bunun 
最早進入馬里山區的是我的曾祖父,他們是從利稻對面的山,因為那邊的耕地跟獵場,也跟人家重疊了擁擠,部分的人是往內本鹿遷徙,在中央山脈的東麓這邊,內本鹿擠滿了人之後,而且一直跟卑南族爭戰的這個時候,的祖先認為,我們翻越中央山脈看看,到西邊這邊看看,那麼他們是利用很長一段的時間,來觀察馬里山溪,整個馬里山流域,大大小小大概有10幾個部,那麼這些部落散居在,馬里山溪的東岸和西岸這邊,那麼當時日本進來馬里山的時候,發覺到他們太散居了,那怎麼辦呢,就是依照理蕃的政策,把他們集中在一起,集團移住啊 日本選,那個時候是讓我們在地的原住民,自己選擇一個,你們可以集中居住的一個地方,不是日本人指定的這樣子,那為什麼叫Kauamuku呢,就是當時在馬理山派出所這個地方,他們看不到你們要的土地在哪裡,然後有的幾個會講日語的,就告訴日本警方說,Kauamuku就是這條溪,馬里山溪過去的那個平台,我們要在那個地方Kauamuku)


這一趟回家的路相當地不容易,不斷上切下切的獵徑,跟懸崖峭壁考驗著耐心與體力,但許多人不以為苦,長輩們憑著記憶開路,年輕人緊跟在後,短暫休息時刻,長輩不忘跟後代子孫口述,早期舊部落生活故事。

(Mailavi tu madadaingaz Bukun Ismahasan(陳良輝) Bunun :
我們現在要去的那個舊部落,那個地方是應該叫作愛的古蹟,Palalav Ispalidang都有,就是很不同的那個,對因為當時那個頭目是Biung Tudang,那時候日本統治,就是Tama Lakav-Laung就是頭目,當時他是帶誰帶親家啦,就是一起 對,當時本來那個地方都是Ismahasan的,就是有婚姻關係的小孩子帶過去,現在他講,以前這裡的地方傳統領域是那瑪夏的,那瑪夏的就是在這邊,這個嗎 這邊這邊)

(Ismahasan家族成員 Biung Ismahasan(陳榮宗) 布農族
Mailavi tu madadaingaz Biung Ismahasan(陳榮宗) Bunun 
Tama這是誰的家,我不知道是誰的,只知道是三民鄉的,我忘記了 ,當時來的時候還只是小孩子,這些樹都是我們種的,那是候都還很小,我那時候才國小,那裡是我們當時的工寮,當時有工作種樹木)

沿路上的一草一木,充滿著長輩的記憶,他們邊走邊說,讓這段回家的路顯得很有歷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