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13
記者
No(林遠沖) 南投仁愛

青年文面喚起正視文化 找回族群榮耀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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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面,曾經是泰雅族以及賽德克族傳統文化中,象徵榮耀與族群認同的印記,除了臉部能看得見的表象外,文面更注重的是將族群的倫理以及道德觀,內化在生活的言行舉止當中,成為過去沒有明文的法律中,又能穩定部落紀律的一股無形力量,但日據時期禁止族人文面之後,這個象徵"我遵守傳統紀律"的榮耀印記,不僅連帶原住民族傳統文化被破壞殆盡,甚至還遭受到外界的汙名化。但隨著時代的演變,原住民族意識逐漸抬頭,再加上現在社會鼓吹多元文化的認同,近幾年就有族人透過文面,希望喚起大家正視這樣的一個文面文化,同時也找回代表族群認同與榮耀的印記。

霧社事件遺族後裔普乎克‧畢夫,在刺青師的協助下,是日據時期禁止文面之後,南投仁愛鄉第一位恢復文面文化的清流部落族人,當時陪伴他進行文面儀式的是,已故賽德克文化工作者郭明正老師。

(已故文化工作者 郭明正  Seediq
我們差不多1910年就被禁止文面,所以那些工具也好,文面師也好,工具就不見了,文面師也絕跡了,那麼,當然文面怕他感染,我們都是冬天才文面,夏天絕對不會,接著你文面不是在家裡,他一定是在郊區的工寮,過去很早期的文面,文面師都是女的,幫忙的也是女的,因為那個幫忙的就是他的副手,他的副手以後就是文面師。)

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不僅外界不了解文面文化的內涵,就連族人本身因為文化斷層,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文面的意義是什麼?總認為女生要會織布,男生要會狩獵,這樣才有資格文面,不過這樣的說法並不完全正確,為此賽德克民族議會總召瓦歷斯‧貝林就說道,族群認同才是文面真正的意義,狩獵或織布只是過去生活,大家必備的基本技能。

(賽德克民族議會總召 瓦歷斯‧貝林  Seediq
其實在部落的耆老,還是傳遞著一個訊息,文面並不是說有特別厲害的,特別狩獵非常好的人才可以文面,而是真正的你認同賽德克嗎?你是賽德克巴萊嗎?這個認同感就是基本上,文面的基本的一個原來的意義。)

(仁愛鄉清流部落居民 普乎克‧畢夫  Seediq
因為我看到我們的賽德克族群,文面這個部分,已經老人家愈來愈少了,我是覺得應該要從我開始,影響我們賽德克族的年輕人,不管是男生、女生,把這個文面的精神,把它找回來。)

就在清流部落族人普乎克‧畢夫文面之後5年,又一位女性的青年族人,在諮詢父母及部落耆老的同意後,在額頭文上賽德克族女性專屬的三條圖文,她談到文上這三條圖文之後,將終身以賽德克族為榮,不後悔在自己臉上,重現祖先象徵美麗的印記。

(仁愛鄉清流部落青年 Pitay Pawan  Seediq
因為我覺得文面是很,就是要很謹慎的事情,然後但又有聽到說,文額文就是代表就是,自身的認同這樣子,然後就純粹就是,很想要一直當賽德克的小孩子這樣,就是一直到老這樣子。)

前不久,就在112年12月中,賽德克族青年會會長古玉峰,在青年會大家吟唱古調的祝福聲中,也完成了文面儀式。

(賽德克族青年會會長 古玉峰  Seediq
大家都會是說,男生必須要會狩獵,或者是早期要說,要會獵人頭等等,但是現在時代不同,有很多不一樣的方式,去表達你自己是一個,賽德克的族人,所以我覺得就像長輩講的,你覺得你OK了,你覺得你可以了,就可以進行文面。)

本以為隨著文面老人的離世,泰雅族以及賽德克族的文面文化,終將成為歷史上的一段記憶,但隨著現代社會,朝向多元文化的普世價值邁進,許多年輕族人更能夠大膽地擁抱,並透過實踐,來找回自身的傳統文化,不必閃躲也不需避諱,唯有不同族群的相互理解與包容,社會才能更和諧進步。